“那就好。”川烏點點頭，“對了，醜醜，下次見著他別忘了找他藥店湯料的秘方，多要點。不能白拿，要拿東西和他換。”

剛才再次覺得自己像支大蠟燭的人，現在立刻把臉埋進盤子裏狂吃，這麽多年了，師父還是這個樣……要不然她和那個呂峰這麽有共同語言。

醜醜點頭：“你們切記不可上去，翠微派的神識毫無收斂，時刻窺看全城……我讓母妃近日盡量穿嚴實點。”

“你還不如讓全城大姑娘小媳婦都裹著棉被呢。”風意額頭青筋暴起，把臉從盤子裏拔出來，“那幾個混賬再不是東西，也不會幹那種齷齪事！”

“咦，”貓咪三瓣小嘴做個詫異表情：“我怎麽覺得他們做得比這更齷齪呢？”

“師父，他說翠微派齷齪。”風意看著喵，忽然轉過臉看向川烏，好好一張冰山帥哥臉頓時變得像是告狀的孩子。

“醜醜，雖然還沒正式名分，但你現在也是翠微派的貓了。”川烏再次嘆氣，“別連自己都罵上。”

“我哪說翠微派了？我說他們，天齊、無曉、清澄。”貓左右看看川烏和風意，小小嘆氣。

“嗯，暫時信你了。”川烏點頭，“對了，醜醜，你見過翠微派也有我們的門派服裝的，你不愛穿衣服……”

“噗！”雖然知道川烏指的是喵，但風意還是差點把嘴裏的蛋糕噴出來。

川烏裝作沒看見悶笑的大男人和瞪圓眼睛的喵，繼續說：“你不愛穿衣服，那你想要個什麽樣的項圈，或者大花？”

“不！”醜醜拒絕得很果斷，不舒服就是不舒服，他不會為了滿足川烏勉強自己。

“那你就一直光著？”川烏看著喵，“要不然戴著個小點的東西，至少有個帶子之類的？”

醜醜也看著她，隔一會，小小嘆口氣，變成紀寅盤膝坐著，胳膊支在腿上問：“這總可以了吧？”

“可我喜歡看你的貓樣。”川烏看著紀寅，眼神很明顯在說“貓比人可愛”。

風意對著紀寅惡劣的呲牙笑著，貓可是做不了夫妻的。

紀寅對川烏說：“我是妖獸，貓只是我的一面而已。”接著他又對風意說：“我這一面比你好看。”

“但你的本質還是貓。”風意挑釁的說著。

川烏啪一聲把一個盛滿了茄盒的大盤子放在兩人中間了：“現在，還是吃吧。”

紀寅看看茄盒，破天荒的沒去搶，讓風意成功的奪去，才淡淡道：“抱有此心，會辜負川烏讓你成為元嬰的苦心。”

風意嘆了一聲，一臉肅穆就是嘴唇上有些油膩……

“我早就放下那心思了。”風意對紀寅傳音，“我就是擔心，你如今擔心的是你這貓是否真的一心一意。”

紀寅忽然對他笑了笑，只是笑的話沒什麽，可他還搖一下頭。

“不喜歡吃？”川烏弄得一身茄子味，看著紀寅盤子裏那半天都沒吃完的半個茄盒問。

紀寅老實道：“沒魚味。”但他還是把那半個吃掉了。

“我還有事，你們若是修煉，還是到北方去。”紀寅這說法是為了以防萬一。

川烏推了兩個小蛋糕過去：“醜醜，過段時間我就要過去了，我什麽忙都幫不上，也只能對你多說一句保重。對了，別忘了呂峰的調料，還有下次想吃有魚味的就自己帶魚來。”

紀寅把小蛋糕拿上，沒有任何深意地對她笑：“好，記得了。”

“你不是喵，就不揉你送別了。對了，還有這個。”川烏擦擦手，翻了個乾坤袋出來遞過去，“都是我給你做的玩具。”

一向反應很快的紀寅，這次把乾坤袋看了有十幾秒，才伸手接過去道：“我會加倍小心的，若有事，會再下來見你。”

“嗯，去吧。蛋撻不帶兩個？”川烏對他擺擺手，笑著問的，但卻掩蓋不了她臉上的擔憂。

紀寅看看手裏的蛋糕和裝著玩具的乾坤袋：“有這些夠了。”說完，貓咪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。

川烏還要幾天才會閉關，這幾天有機會仍然可以見面，但是一想到她要閉關很久不出來，雖然是相對於別人閉關短得多的時間，還是讓紀寅很不高興。

確定紀寅走了，川烏才看向風意。有些事，就算是傳音也不好說，畢竟紀寅剛剛在這，傳音也會給人一種當著面說事的感覺。

“師父？”風意察覺到，忙正襟危坐。

要是以前，風意可沒這麽敏銳，跟貓鬥氣鬥來鬥去對他產生了一些改變。

“風意，你知道飛升之後，我們要去什麽地方嗎？”川烏坐下，看著風意的眼睛問。

風意羞愧搖頭，其實完全不用羞愧，大部分修真者連元嬰都到不了，化神那更是遙不可及的天際，就像爬行的烏龜，終其一生只能爬行到能看清天際有沒有海的時候，已經是很了不起了。

“其實飛升上去的翠微派先人，偶爾也會回來給家裏送個信之類的。飛升之後進入的並非仙界，而是靈界。不只是人進到靈界，妖皇之上的妖魔去的也是靈界。靈界也有界主，你可知道那界主是誰？”

風意搖頭，單單翠微派先人送信回來這件事，若是張揚出去，恐怕就足夠震動整個修真界的了，化神之後到底是去往何等樣的世界，眾說紛紜，從來都籠罩在一片迷霧中，更逞論知曉所謂界主。

“按照咱們這邊的說法，那是個妖獸，具體是什麽妖無人知道，但他確實是個妖。”

“……”風意直覺怎麽可能，但他對川烏的話從不懷疑，當下就錯愕得呆了過去。

“風意，如今妖獸是弱勢，被殺被吃，但是到了那個層面，不過都是些逆天者而已，依舊會有殺來殺去，但如果真說誰看不起誰，那就是笑話了。你也莫要太過執著了。”

風意回想起來，似乎他以這樣的態度嘲諷貓的時候，貓的表情都有些微妙，莫非也是知道那個靈界的界主是妖獸，修真者們奪造化之力逆天而為，其中最佼佼者去到的，反倒是他這個結丹所看不到的妖獸統治的世界。

自己過去一直……是用井底之蛙般的可憐見識，去取笑紀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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